正午時分，秀水村熱熱鬧鬧，劈裏啪啦的鞭炮聲，不絕於耳。

新娘子穿著紅喜服，臉上帶著羞澀的甜笑，被村民們迎進了老人的家。首先，結婚是一件大喜事。其次，老人是村裏出了名的善人。所以，她的兒子結婚，全村的人都放下了手頭的事，趕來老人家中，喝一杯酒，沾一點點喜氣。

老人坐在上座，喝完兒子兒媳婦的敬酒後，才步履蹣跚，拉著衾歡，坐到了親人的那一桌。見衾歡，一直盯著新人們看。以為衾歡是奇怪新娘的年紀，老人拍了拍衾歡的手，吸引了衾歡的註意力。

“新娘年齡有些大，是吧。”老人眼神柔和，聲音溫暖。

原本盯著喜服看的衾歡，聽到老人這麽一說，就把視線移到了新人的臉上。看起來三十多歲，近四十的樣子，確實有點大。

“他倆啊，是一起長大的，我兒子一直都喜歡她。可是，前些年吧，她們家情況一直不好，她媽媽臥病在床，底下還有兩個幼弟。鉆了牛角尖，沒同意兒子娶她。”老人追憶著過往，有些哀傷，“我兒子倔啊，生生等了她十多年。幸好，現在，也都在一起了。”

“兒孫自有兒孫福，我也不想管了。”老人嘆氣，還是有些意難平。

結婚流程走完了，下面也開席了。

衾歡吃完飯，無所事事的坐在座位上。老人怕她太拘束，就湊到她的耳邊，小聲說道：“你去屋子裏玩吧。和他們一起鬧新房，熱鬧熱鬧。”

想了想，衾歡沖老人點點頭，就往屋子裏去了。

正好，那些人還沒鬧完，都在起著哄。

“來來！兩個人咬一個蘋果，日後日子紅紅火火啊！同志們，你們說，是不是啊？”老人的女婿吊著一個蘋果，放到兩位新人的中間。

其他的來客紛紛說道，“是是！吃吃吃！”

這邊的人推一下新郎，那邊的人擠一下新娘。兩個人羞羞答答，扭扭捏捏，還是湊上前，在蘋果上小小咬了一口。

“行，蘋果吃了。”女婿眼珠一轉，笑著問周圍的人，“同志們，你們說，接下來，要怎麽辦啊？”

也不知道，是哪一個人，突然開口道：“親一個！”

“親一個！親一個！！！”這下子，幾乎所有的人都吼了起來。

外面的老人坐在椅子上，聽到屋裏的東西，笑著罵了一句，“這些臭小子。”

氣氛很好，新郎順水推舟，親了一下新娘的側臉。

“親臉怎麽夠，這麽敷衍！”有青年人鬧了一句。

新郎看新娘要惱了，笑罵了他們一句，“你們夠了啊。”

“行行行，夠了夠了。”女婿趕緊控場。新郎雖然是出了名的脾氣好，但是新娘臉皮子薄，也是大家都知道的。大喜的日子，也不想過了度，讓新人不高興。

站在一邊，好一會兒了，衾歡沒言沒語，靜靜地看著他們打鬧。心裏感嘆，這樣的人與人之間的來往，才是正常的。

吃完喜宴，衾歡同老人打了個招呼，就自己一個人離開了。還沒走到村門口，遠遠的，就看到李梅的表哥的身影。衾歡立馬改了路線，走了條鮮為人知的小路，避開了不懷好意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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